梦到放鞭炮预示着什么周公解梦,梦到放鞭炮预示着什么预兆

亲爱的,这是连载《天明有暖风》的第187章,希望大家喜欢~

上集写到:

她刚多拿到了三个月的补偿薪水,加上前两天甜雪解约赔偿的弥补,不要说月子中心的钱,金牌保姆半年的薪水,也都出来了。

钱真是人的底气,决定了在大部分时候,她都可以无所顾忌,不用为钱弯腰,又可以顾念亲情,顾念到最全面,方方面面都好看。

“至于搬不搬家?”钱明慧沉吟了一下,把球踢给了温扬

“让他决定吧,这套房子是他租的,租期多久,要不要搬家,都由他决定。”

她笑得很温柔,“温扬说搬,我就搬,离医院近大家都放心,温扬说不搬也总有他的理由,我听他的。”

1

四个老人八只眼睛,温扬不动声色。

他没有被打乱节奏,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进门看到老人,他先问了一句都中午十一点了,是否留下来吃饭。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从冰箱里拿出需要解冻的羊排,小黄鱼,还有几样蔬菜,解冻得泡在水里,蔬菜码在流理台上,一长溜。

然后人出来,坐在了妻子身边,听。

球踢了过来,他动了动钱明慧背后的靠垫,让她靠踏实了,才开口,不紧不慢。

“爸,妈,我知道你们打算回延庆,如果不是弟弟的婚礼,你们早走了。”温扬说了句,对自己的父母,“对不起,我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回去。”

真是惭愧,当初说好要好好陪着父母调养身体,让老爸身子彻底好起来后再考虑个人事业,可现在做不到了。

年少离家,三十三岁才返家,他欠父母的太多,多到数不清,温扬心头堵了一下,哽了哽。

“哎……说这些干嘛,我又没七老八十,有你妈就够了,你结婚当爹,有自己的家,比陪着我们强多了。”

温父没儿子那么多感触,他现在的心神都在孙子孙女身上呢,“谈正事谈正事,你等会还要做饭呢,别浪费时间了。”

钱明慧差点笑死,她捂着嘴咳嗽了两下。

温扬挠挠头,很无奈,也就没兜圈子了:“可我们不想搬家,不是因为别的,那边太小了啊。”

他双手一摊,“爸,妈,那里一起只有五十多个平方,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以后可能还要一个两个保姆,这怎么做事,怎么过日子嘛。”

“你们不能只考虑生孩子,不考虑过日子吧?”

温扬手一抬,制止了老人们的插话,决定长话短说,尽快解决。

他要做饭,吃完饭还要洗碗,老婆还要午睡呢,都要忙死了。

2

“现在看起来,医院的确离我们家有点远,开车一小时,如果堵车还不止,但我们从两方面来考虑吧,第一,距离。”

距离是第一要素,父母抓着开车一小时不放,这就是距离。

但温扬是决定在预产期前让钱明慧提前住院的,距离就不再是问题,而只是一个可以忽略的条件。

“无论是自然生还是提前生,明慧都是要剖腹产的,两个小家伙有些过大,所以我们会在九个半月就入院,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再提前。”

双胞胎正常都是在三斤多左右,会有一个大点一个小点的差别,但一般来说不会超过四斤半。

两个孩子如果都是四斤,再加上羊水胎盘等等的重量,对孕妇会是个不小的压力和考验。

钱明慧如今八个半月,龙凤胎就已经接近四斤半了,压力巨大。

“下周开始,我们要每周检查一次,有任何动静都会提前住院,老主任说明慧因为身体好,宝宝发育得也很好,所以很有可能会超过5斤,如果是那样,我们会更加提前住院。”

钱明衍早就在妇产科预定了一间家属病房,谁都不要和他抢,他就在那等着呢,为妹妹。

在这种情况下,这里又是明慧住惯了的地方,温扬不想再搬家了。

“你们可以先回延庆,那边空着,等到时候你们想过来,爸爸不是还要复查嘛,你们再过来,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们。”

温扬看了眼腕表,“就这些,也就这样……哦还有,这里我已经一口气付了两年的房租,说好了不住也不退的。”

温父母看着儿子,看着他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说完了所有,然后起身说了句要去做饭了就溜去厨房,完事大吉。

温妈妈看着老伴,半天没回过神。

双胞胎一个五斤,那不就是十斤了?像个西瓜一样,那该多累啊。

钱妈妈立即坐到女儿身边,嗔怪女儿为什么不早说?

钱明慧哭笑不得:“说什么?每次产检都挺好啊,我没有合并症,这不就是好嘛,有啥好说的。”

只要老公陪着,他给力,和父母说?感觉说不着啊。

3

母亲买到了新鲜芦笋,一半在家做了芦笋蛤蜊汤,另一半也带了过来,就在厨房里。

温扬把芦笋切碎,准备中午做一个南瓜芦笋汤,汤稠微甜,非常好喝。

他一个人忙得飞起,但也忙得心中快乐。

先隔水蒸南瓜,上锅大火20分钟,同时处理鲜虾。

鲜虾是岳父母带过来的,剥壳去虾线,黄油,蒜末,加一点点盐,黑胡椒粉腌制15分钟待用。

小黄鱼解冻了,捞起来擦干净水,锅中倒油中火煎鱼。

鱼定型需要点时间,南瓜好了倒在料理机里打碎成泥,倒入牛奶搅拌加入橄榄油和芦笋,开火后三分钟加入盐和黑胡椒,出锅。

小黄鱼红烧,鲜虾用平底锅炒,还有红烧小羊排,一边一个锅,两边都顾及,不塌活。

隔着玻璃门,钱妈妈看了门内的女婿好一会,才回身踱步去了女儿房间。

外面的话已经谈完,该解释的也都解释完,钱明慧回房间休息,外面四个老人在等饭吃。

“看样子,温扬是真对你好。”钱妈妈在梳妆台凳上坐下。

钱明慧没上床,她靠在窗边的贵妃椅上,有些困倦在休息。

“当然对我好了,如果不对我好我早就不要他了,我又不是没钱,养不起孩子。”

女儿口无遮拦,钱妈妈抬手作势要打,钱明慧哈哈笑躲了一下,妈妈收回手叹了口气。

“明慧啊……你最近……最近有没有和凌晗联系啊?”钱妈妈欲言又止,期期艾艾。

钱明慧躺下,看着天花板,也叹了口气:“有联系,她过得还不错,身体在调养,但具体怎么样不知道,不好她也不会说。”

钱妈妈不说话,钱明慧也没作声,她知道妈妈这几个月后悔成了什么样,但她不想说什么。

一边是最好的朋友,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还有一个无心办坏事的亲妈,钱明慧除了无力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有些伤口会随着时间过去而痊愈,有些不会,答案,只有时间能给你。

4

时间有眼睛,把所有答案都写进了命运里。

英国伦敦,凌晗请假去心理诊所,因为这周跟夏普教授见面了三天,她出错三次。

第一次是回答一个很基本的关于肝脏移植的问题,她把连接血管的步骤说错了,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步骤。

那次她和叶行同时跟在夏普教授背后,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叶行惊诧的眼神。

而她还懵懂地回望过去,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夏普教授没说什么,径自走了。

第二次她要跟着上手术,在消毒时她竟然把自己的手给割破了,问是在哪里割破的,她完全想不起来,看着虎口的伤发了很久的呆。

第三次就是今天,夏普教授要她去拿一个病人的床尾登记牌重新加标,她来回了两次,都不记得要做什么,空着手又回来了。

要看医生,再不看她就完了……她这四五天,每天只睡两三小时,各方面都到极限了。

她去的心理诊所是国王学院医院的内部诊所,这也属于员工福利的一部分,对内兼对外,口碑很好。

诊所不在医院大楼里,而在另一边独立的学院内,在西边一栋单独的两层楼里,门口一个银色的招牌。

招牌上是一朵向日葵,看起来很有幼儿园大班的既视感。

两层楼前有个设计精巧的小花园,花园有个长长的花廊,到达心理诊所前必须经过这个花廊,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这短短五十米的路,让人走得心里平静。

诊室是一个四五十米的大开间,暖黄色的布置让人很舒服,落地窗正对着的,是一整片的绿树和鲜花,凌晗走进去。

“我叫凌晗,预约的是今天中午一点的心理咨询。”

5

带着黑框眼镜的女咨询师看起来并不年轻,栗色的卷发中掺杂着一些白发,笑起来眼角也都是岁月的痕迹,但依然是个美女。

亲切的,让人望着就暖洋洋的美女。

“坐吧,叫我凯瑟琳就好。”美女笑着,她穿得很随意,不是白大褂,反而是家居服一样的款式,好像随时可以盘腿坐下一样。

凌晗轻松一些,接过水杯说了句谢谢。

“你想咨询什么?”凯瑟琳问。这是个消瘦的中国女人,那么漂亮又那么黯淡。

凌晗沉默了片刻:“我可能有些神经衰落,已经持续了两个月,最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做噩梦。”

之前只是偶尔为之,一周一两次,可这几天已经是连续多日,闭上眼睛就有,无处可逃。

“什么噩梦?”凯瑟琳轻声问。

凌晗简略地把那几个最频繁的噩梦说了一遍,每个都是匆匆掠过,但每个都很压抑。

包括那个高考前告别的暖意,都变成了沉甸甸的没完没了的低落。

她握着水杯,是一种不曾放松的紧张,她没看医生,只盯着水杯中的水面:“我已经四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她表情暗淡的,抬眸看着凯瑟琳,漂亮的眸子像浸过水的琉璃,头顶的灯光折射印在上面,清澈透亮。

好看得不得了,却偏偏了无生机。

凯瑟琳轻声:“噩梦多久了?”

“很久……”凌晗轻叹,“很久很久了,这几个梦缠着,从十几年前开始,好的时候一两年都不出现,不好的时候出现很多次,频繁的。”

她往后靠了靠,充满疲倦,“之前停了很久没出现了,然后在一切都‘嘣’断了之后,它就一直跟着,跟到了这里。”

不影响工作,凌晗是不打算管的,可太影响工作了,凌晗不能忍。

再这样下去,她会一团糟的,她不要一团糟。

凯瑟琳没有追问什么东西“嘣”断了?她默默听着没插话。

6

凌晗坦白了自己的病史,在很多年前奶奶去世的那段时间,她得过抑郁症,还是中度的,也是做噩梦,缠着不放。

持续时间比现在还长,程度没现在重,她做运动,跑步,瑜伽,调整作息,出去爬山和徒步,也有吃药,用了半年扛了过来。

她是学医的,也曾修过心理学,知道噩梦和心理是密切关联的。

梦这个东西,如果记得不是很清楚就还好,如果每个梦都记得很清楚,那睡眠质量就一定很不好。

经常做重复的梦和精神压力有关,但每个人抗压能力不一样,凌晗做过测试,她是抗压能力很能打的那种人。

只要给她个活下去的信念,为了爷爷奶奶,为了丈夫,为了孩子,哪怕是为了不失去工作,她也能顶很久。

“可这次不行了,我觉得……我绷不住了。”

凌晗极小声的,有点像在私语,“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就反复地在自责,责怪自己五天前差点丢了女儿,也责怪自己不够小心,白白担心。”

她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焦虑紧张的情绪到了极点,也会引起噩梦不断,而引起焦虑紧张的可能是人心里一直想着的一件事,或者是一直有个心结。

执念太深死活放不开,就像强迫症一样,宁可为难死自己,最后就差一根上吊绳了。

凌晗突然不说话,她安静地躺着,但没闭眼,而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凯瑟琳扫了一眼天花板,雪白的,什么都没有,哦,不对,有一盏吸顶灯

“你有孩子吗?”凌晗突然问。

凯瑟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有的,有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凌晗看着她不说话,没笑也没动,只是看着。

凯瑟琳没避开,温和看着她。

凌晗转眼看向窗外,看着那满眼的绿,秋天了,绿色很快就会变成黄色吧?

然后,黄色的叶子掉了,光秃秃的,天地之间一片萧瑟,再等到明年春天发芽,又一个轮回吗?

可明年的叶子不再是今年的叶子了,今年的叶子再也找不到了。

“我也有一个女儿,今年七岁,她很漂亮,很可爱。”凌晗平静地说,“我很爱她,非常非常非常爱她。”

她停了停,“但在这几天的梦里,我梦见自己和她站在河边,我把她推下了水,眼睁睁看着她活活淹死……”

“我觉得很痛快,很过瘾,然后……我就醒了。”

(第18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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