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小河
老屋门前有条小河,河面微窄,仅有三四米宽。河虽然小,乐趣不少,它承载了我童年不少的记忆。
小河边上间或分布着芦苇和荆条树,还有几棵大榆树,每天我沿着小河去上学,再沿着它放学,一日复一日,我逐渐长大。途中,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有一天早上,我上学途中看到一只硕大的黑老鼠,非常灵巧滑稽地偷鸭蛋,我第一次见到老鼠偷鸭蛋的,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拙笨,而是娴熟地用嘴巴一拱,将鸭蛋放在头部与身体交接的颈椎处,靠着身体前进的线条往前快速的奔跑,完全是协调联动的画面。也有一次,我钓鱼回来,经过毛奶奶的门口,她家有一条名叫海豹的大狼狗,我一直很忌惮,可是你越怕它越凶,所以我每次经过她家门口总要装作坦然,其实吓得要命,生怕它冲出来。有次我钓鱼兴高采烈,提着鱼竿,拎着网兜回来,经过她家门口,不想海豹陡然冲我奔来,我吓得无处躲藏,慌忙中跳进了小河,实在有些狼狈,好在有河的缓冲,并没有被它咬到。
小河初始水质是好的,最典型的说明便是可在水里垂钓,尤其一场夏雨过后,在周奶奶家门口的小河边钓鱼是很有趣的,她家河岸要宽阔和平整些,钓鱼提竿很方便,记得钓过几条鲫鱼,更多是泥鳅icon,我发觉泥鳅也是傻瓜鱼,基本放入河中很快就上钩,不过我家不吃泥鳅的,全是喂了鸭子或作为我们的玩具。这条小河里有不少贪玩的鸭子留下的鸭蛋,就如前面的老鼠偷鸭蛋一样,我也下河摸过鸭蛋,收获还颇丰,只可惜鸭蛋在水底时间过久,都已经不太新鲜了。因为有了水自然就有了灵性,河岸边上的芦苇是我们孩童枪战的隐蔽场地,也是制作手枪的兵工厂,我会选择芦苇编织各种款式的手枪,然后大家一起来个酣畅淋漓的真人cs。河岸边潮湿的泥土,则是我们制作泥蛋的绝好材料,如果你在夏日看到河岸边稀疏的取土痕迹,定是孩童取过去做泥蛋了。就连间或的荆条树,也是一个有趣的宝藏,我们取出一些韧性好,平滑的枝条用来做弓箭,长辈则用它制作婴儿的摇篮,我想那样的摇蓝,定是环保而富有童年记忆的。
无疑小河的白天是热闹的,大人们从小河边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朋友则在河边玩起各种喧嚣,而夜晚的小河则是静谧的,只有远处的犬吠声,还有近处的蛙鸣,偶尔会打破这份宁静,而我却喜欢沿着小河边独步,尤其喜欢在满月的光景下,我似有朱自清icon《荷塘月色》里面所描述的那样,这边天地仿佛是我的,我是这片天地的主宰,白天的一些烦劳忧愁统统可以丢弃,而我可以在静谧的月光下,思考一些事情,我特别享受这份宁静,我的心绪有穿越式的,也有侠客式的,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小河边的榆树,增添了几分月光的婆娑,月亮倒影在河面上,不时冒出的泡泡,我知道这片天地不只我一人在享用,也有水中冒泡的鱼儿。
上次回老家,小河逐渐干涸,看到是一些现代化的垃圾,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只有那几颗榆树倒是随着岁月的沉淀显得逐渐丰茂,不过少了水的点缀,显得有点突兀。诚然,小河已经是过去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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