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8岁那晚,他要了我3滴血

小说18岁那晚,他要了我3滴血

江南的雨细绵绵地下,打在细嫩的枝叶上,稀稀拉拉的好听得很。

处缥缈水墨山水画一般,小桥流水,隔岸渔船零星灯火,袅袅翠烟,人间的一派风烟。

封梅枕着下巴,美人靠边,斜斜倚着半边身子,也不管山雨倾泻湿了半边身子,只静默数着楼底经过的伞盖。

油纸伞都是一概灰蒙蒙的暗黄色,没什么能叫她提得起兴趣。

终于一个黑色伞盖路过,封梅眼前一亮,随手折了窗边的白色玉兰,用力掷了下去。

咣。

白色娇嫩的一朵,正好落在黑色伞盖上,滚落到泥泞的路边。

那伞盖的主人似有察觉,停了下来,弯腰拾起——

黑色油墨伞缓缓上扬,细密的雨点后面,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眉眼弯弯。

他修长的指节捏着那枚玉兰,仰头看着楼上的封梅,声音温润好听:“你的?”

封梅本是被家人关得闲了,做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谁知道人真的把花儿捡起来了,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看着文质彬彬,却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随手一丢,便把花丢入了她的窗台。

正正落在她的美人靠边。

封梅拾起那朵白花儿,放在鼻尖嗅了一下,露出一个害羞的笑。

对方先开了口:“我时常见你坐在上面,怎么不下来玩?”

“我……”封梅怎好和他说自己不被允许出门,用花瓣盖着半张脸,沉默不语。

对方也并无探窥人隐私的习惯,只是随口一问,便扯到自己身上:“你丢我花做什么?”

“……”这就是纯粹无聊扔的了。

“是因为我好看吗?”对方倒是很是自满。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彼此对视片刻,眉眼皆是笑意。

对方又道:“下次,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怎么样?”

“什么好吃的?”封梅真的问了,对方却没有回答,只高深莫测地笑笑,转身走了。

下次就是第二日,撑着黑伞的男人又来了,给她丢了一串糖葫芦,用油墨纸巾包好的。

封梅捏着那串甜食,冲他笑了一下:“我叫封梅,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露出好看的笑容:“我叫晏冕。”

江南烟雨如画,合该配上一段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可惜,这却是要命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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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冕便时常来见她,或者一串糖葫芦,或者一盒桂花糕

封梅对这个神秘的 男人一无所知,唯一知晓的,就是晏冕生着一副上好的皮相。

京都里成日没事就晃来晃去,仿佛什么闲散王爷。

当然,后来封梅才知道,他并非什么闲散王爷,经过她的窗下也并非意外。

实际上,早两天,晏冕便时常在她窗下转悠了。

封梅情到深处,未免不自知,未从察觉晏冕每次赴会的心事重重。

直到那日,晏冕与她说私奔。

封梅一口应承。

她既爱他,便是无条件信他的。

那日月夜,封梅自阳台一跃而下,重重扑进晏冕的怀里。

在古道上,疯子一样狂奔,想着父母早上起来看到她床里空空的表情,不由得大笑。

可晏冕带她走,却并非为了她好。

而是为了旁的女人。

晏冕将她领到一处乡野间的空茅房,推开门,里卧的床上却躺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封梅看看床上的人,又转头去看他,嘴唇抖了起来:“她……她怎么会在这?”

这女人是封梅认识的。

那是封梅离家出走多年的姐姐,封梅自己,也有三五年没见着她了,怎么今日出现在这里?

视线在姐姐那张脸流连了一遍,又落到了晏冕脸上,她刹时脸色苍白,明白了什么。

“你……你和我姐姐?”

话音刚落,晏冕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封梅往后躲了躲。

晏冕咚咚咚就给封梅磕了三个响头:“对不住封小姐,骗您来这儿,实属无奈之举。”

“什么无奈之举?”封梅心已经凉了半截,大约猜出晏冕对自己全无心意,不过是为了自己姐姐在卖命。

“小雪她……进西夷之时,与金法王起了争执。对方不知下了什么毒,小雪就这样一睡不起……”

封梅冷眼看着他,算是明白了:“所以你找大夫啊,你找我做什么?”

“大夫……自然是找了的。”晏冕抹了一把汗,仍是跪在地上:“只是大夫说她这毒倒不难接,只是需要一味药引子。”

“哦。”封梅冷着一张脸,竟一下子说不出疼或不疼了,只是心尖麻木得很:“想来这药引子与我有极大的关系了。”

“不错……”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里,晏冕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我寻遍名医,终于找到一种方法能救她。”

“你就直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晏冕犹豫了一下,眼神竟不敢往她脸上瞟。只低着头道:“有位圣医说,愿意给小雪治病,只要……”

“只要什么?”听到这里,封梅身子已经凉了半截,倒也无所谓他再说什么了。

晏冕咬咬牙,道:“只要用至亲之人,愿意用自己的血用药引子,就能唤醒小雪。”

一声晴天霹雳。

那瞬间封梅似乎不信自己的耳朵,又追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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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药引子,便是引血入药,与其他药材混为一体,煎熬数时辰,喂封雪喝下去。

封梅在这院落住了几日,见晏冕前前后后地为封雪张罗着,不由得嫉妒得心尖都在颤抖。

这日圣医又给封梅引了血出来,晏冕只看了一眼,便于心不忍似的,别开眼去。

过了一会儿,给她送来了止疼的麻药,见她不肯用。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颗糖,放在桌上,又静静出去了。

捏起一颗糖,封梅只是苦笑:如果什么都给不了,这点小恩小惠,索性一并免了。

平白要她生了念想,断都断不掉。

圣医倒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着封梅默默落泪,一边为她不值,一边给她挽上了袖子。

这些天,圣医也算是看出了封梅的心思:“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死脑筋的人,既然你喜欢晏冕,就不该自己来当药引子。要我说,你姐姐不醒来也罢。”

各人各有各人命,看的生死多了,自然也就看得淡了。

封梅下巴尖仍挂着一滴泪,欲坠不追的,憋了半天道:“其实大可不必,毕竟是我的亲姐姐,只是……”

只是晏冕实在把自己想得小人了。

自己亲姐姐,俱实相托,她也不可能真的不救。使出那样费劲的功夫,就为了叫她自己跑出来,还非要她动了心,那就没人懂了。

“姐姐与我这般大的时候,也就是和人私奔了。家里的人急得不行,从那时我就被锁起来了。”说到这里,封梅意识到了什么。难道姐姐当初就是和晏冕走的?

那么这事就更是好笑了,一次两次,晏冕居然只会用同一种招数。

圣医见她伤心难以自已,便宽慰她:“不过也还好,这药引子也不死人,不过就是伤了血气,回头补补就好。”

而封梅的表情,却无论如何都快活不起来。

是夜。

晏冕从封雪的屋里出来,手里捧着一盆脏了的热水。

封梅看了一眼,便知道他是伺候姐姐梳洗了,心里是又爱又恨又嫉妒。

怎么这世间,所有好处都叫封雪一个人占了?

封雪在晏冕的悉心照顾下,逐渐恢复了神智,慢慢地也能从床上起来了。

只是这药引子不能断。

封梅也就一天天地耗损着自己的 血气给封雪。

晏冕始终不敢看封梅的眼,只当是自己错了,便只好一错在错。

封梅笑那日的错误,便是不该丢掷了一朵不该丢的花,否则怎么会有后面种种?

只是封梅并不知道。

晏冕早就合计好,要将她生擒来,无论她愿与不愿,都要将她带来。

只是那日他携刀而去,却见封梅懒懒倚靠在美人靠上,端的是万种风情。

于是便收了手。

罢了,封梅也没做错什么,为了姐姐就要她的血,未免有失公允。

那日,若不是封梅落了那朵兰花,晏冕今生不会和她有所交集。

后面一日日去看封梅,却不是晏冕的演技,而是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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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雪醒了,却不似旁人那样高兴,目光冷峻,见着封梅,也并不意外。

一一扫过众人后,又懒懒地睡下去。

晏冕叹口气,劝哄她吃点东西,封雪却不言不语。

见晏冕伤心,封梅才来劝封雪,她居然全当没有听到。

封梅最见不得她这般丧气,猛地把她拽起来,死活给她灌下稀粥。

封雪却死死闭着嘴巴,就是不肯进食,任由汤汤水水撒了她一身。

封梅气得胸腔起伏,摔了碗筷,“当初要生要死非要和人私奔,不就是为了双宿双栖,你的命你自己不爱惜着,总要为旁人周全!”

封雪这才懒懒看她一眼:“我要为谁周全?”

“你不在乎自己,难道不在乎晏冕吗?”

“晏冕?”封雪目瞪口呆,瞪圆了眼睛:“我做什么要为他周全?”

封梅也跟着愣住了:“难道……晏冕不是你当初带着你私奔的人吗?”

封雪摇摇头:“晏冕……是他弟弟啊。”

一股黯然之色浮上脸颊,封雪的眼泪似乎就要流下来了:“我们经过西夷,晏升死在了……金法王的手上。当初既然说了要同生共死,便自然是要一起死的。”

原来封雪自杀,居然是为了殉情。

封梅猛地站直身子,复燃了的死灰灼灼,烧得胸腔都在发疼。她冲了出去,晏冕正在给封梅煎药。

掏出口袋里,这些日子积攒的糖,没头没脑地尽数摔他脸上,讥讽道:“我道你是两厢情愿,谁料也是我和一样的贱骨头!”

晏冕高高大大一个人,长手长脚缩在那里,被打被骂皆不还口,极为可怜。

封梅气得眼睛都在发疼,说话也越发难听:“现在可好了,你哥哥死了,我姐姐正伤心着,你这不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晏冕伸出手,想去抓她的脚腕,想了想,又缩了回来,抓住了她的衣襟。

可怜兮兮地仰头看她:“梅儿,我……”

却是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封梅踢开他的手,恨得胸口发闷,眼泪也不自觉掉了下来:“我恨死你了晏冕,我若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你倒也罢了。我现在这下,算什么?”

静默半晌,只听得煎炉下火光荜拨乱响,饶人心扉。

最后晏冕才缓缓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说是怎样?”

再问,晏冕却不说了。

这个锯嘴葫芦,看着就来气。

封梅转身要走,忽然却被晏冕从背后死死抱住,这一下,封梅动惮不得,只是哭泣。

“怎么,我姐姐看不上你,你就来要我是不是?”嘴上说得难听,心里却越发难过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以为,你……你在生我的气。小雪……哥哥……哥哥要我死也护着嫂嫂,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晏冕一着急,便语无伦次,语序颠倒,旁人断然是听不出他什么意思的。

这次,封梅倒是听懂了。

晏冕护着封雪,只是为了哥哥的遗愿,绝非儿女私情。但他拿她做药引子,以己度人,便觉封梅是要恨死自己了。

见封梅误会自己的心意,反倒省了他解释,索性就让她误解下去。

封梅思索片刻,转过去,抓住晏冕的胳膊:“你且说,那日你要我私奔,是为了姐姐,还是为了自己?”

晏冕不善言辞,只是抱住了她。

意思便再明显不过:自然是为了我自己。

封梅痛哭,只觉失而复得,有觉出痛快又有恼恨,一巴掌扫在他脸上。

落下的时候,却是轻轻的。

晏冕抓住了她的手,眼光也是有泪意,只是抓她抓得很紧,生怕她跑了:“我只当你,这辈子再不愿意理我。”

封梅将头轻轻挨他肩膀上,只是摇头。

封雪从内屋身起,隔着窗沿看到院子里一对佳偶,又是羡慕又是宽慰。

眼神流露出怀念,怔怔地念了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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