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蝴蝶而言,飞是实在的能力;于人类而言,飞是空洞的梦想。梦想比现实美丽,像一只蝴蝶一样地飞,那种无羁的放纵,那种无限的自由,可想却不可及。我喜欢那个梦想,我停在那朵花上,我就是那只黑白相间的蝴蝶。
趁天没黑,趁我还在,让我们开着这架纸飞机上天。飞不快,飞不远,即使往下只能看到树尖也行,看到鸟巢也行。从来没有这么多奢望,从来没有这么多念想,只想从多彩中得到原色,只想从复杂里得到简单,以一个调皮的方式去实现梦想,以一种调侃的态度去对待生活。
高树上的玉兰花做着一个很美的梦。有洁白的肤色,有弹性的身体,晨光里不停地变换着各种曼妙的姿势。注视着所有嫩芽与花苞竞相模仿,却把自己悄悄交给温润的和风细雨。白玉兰的名声和梦想,其实早已抵达这个初初的春天。
优美旋律,优美姿态,从血液里流淌出的意象,翻卷出比流水和桃花更深的意义。与白雪与春风互为梦想,冷淡和温暖在梦中聚集,卑微和高贵在梦中分散。舞蹈真的谢幕了,我看见沉默的黑暗,听见黑暗的沉默,那里有一种黑暗独有的清澈。舞蹈许是最初一个梦想,也是最后一个梦想。
跳水时的纵身一跃,也许是世间最优美的一条弧线。那些不断朝下的弧线,最终会消失于茫茫深水中。这是对生命极限的探测,这种探测将填成人生最为深厚的圆满。珍藏起那些漾着波纹的降落吧,以勇敢覆盖胆怯,朝着自由不断突围,去追逐隐藏于单调深水里的彩色梦想。
檐上瓦迎风接雨,装饰数只飞鸟之梦,缅怀一段家乡之恋。有年头的瓦呈黝黑状,穿过悲喜,穿过时光,凝结成深沉的传说。我数不清檐上瓦,却数得清瓦间梦。一边叙述,一边仰望,使得关于瓦片的梦想具备一点点高度。风声雨声鸟声,再加几枚叶子的飘落声,檐上瓦从此有了更新的彩色追忆。
去了苗寨,印象最深的是苗锦。苗家女子织的是一个梦想,染的是一份心情。她们把对自然和生命的憧憬与渴望,织成彩色,染成靛蓝,使得所有的苗锦都栩栩如生,鲜活灵动。千百年地织,千百年地染,她们织染的是一颗颗美丽的心。
点燃之前脸如冷霜,点燃之后面若桃花。茅草终于不用再沉默,黄昏开始热烈的燃烧。光线已经撤离,黑暗已经到来,灼亮的火焰还是毫无惧色地冲向迷离的天空。到了最后,仍要尽情展开如烟的翅膀,把一生的完美与梦想带往高寒的星辰月亮。
一根细小时针竟然能够划动巨大天地,从古划过来,又从今划过去。时针以下,黄土以上,雨水在轮回,花朵在轮回,人生同样也在轮回。数不尽的年头隐藏于那根时针里,数不尽的梦想出现于那根时针里,甚至连同我们所有悲悲喜喜的生活。春夏秋冬,天南海北,我们所遵循所依赖的,惟有那根被熟视无睹的时针。
钟、尺、秤,以及后来的衍生物,意味着一个到处是刻度的世界。刻度既是标准,也是规矩,不差分毫,不可逾越。人们服从刻度,敬畏刻度,在刻度统治下过着刻板日子。有些东西是没有刻度的,比如悲欢,比如梦想,比如诗意。没有刻度的东西是无限的,又是永恒的,有的人更愿意生活在没有刻度的地方。
梦想有远近之分,有长短之分,有大小之分。更多的梦想是现实生活的一个衔接、一个延续、一个盼望,这样的梦想因其具象而变得生动鲜活,不是遥不可及而是触手可及,比如梦想一个人,梦想一件事,梦想一次不可复制的邂逅。
荒野真荒,透着点寒。就我一个人在走,走在星光下,走在枯草上。无时不刻地走,无可奈何地走,荒野尽头一定能走出曙光。那曙光是梦想的舍利子,更是岁月的舍利子。你若是找到了它也就找到了我,在一千里的地方,满一千年的时候。
夜缠绕着笔,以黑色孕育彩色。笔又拉着钟,从半夜拖到黎明。不寐的写一夜,不停的写几页,我的眼与字平行,我的心与夜交织。我会接住那年轻的梦想,在旧日子里重叠起新诗意。起承转合,水到渠成,当偶然演变成必然,我透过沉闷的气息看到了你粉白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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