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名叫大民,酷爱捡玉。
他经常开着那辆老旧的北京吉普,约着三五同道好友,在塔里木戈壁沙漠雅丹中穿行,到处捡玉石。
这个故事,就是多年前他捡玉回来告诉我的,有点奇,您坐稳听好。
2007年春节刚过,库尔勒来了个朋友,因总是听大民说起捡玉过程中,在戈壁荒漠里遇到的各种奇闻轶事,朋友就一直央求大民带他进戈壁沙漠捡玉。这时侯新疆玉石已开始走俏,朋友也想赚点外快。
经不住朋友再三央求,大民只好约了另两位玉友,备足水油粮肉菜酒小油炉,带着铁锨绳索十字镐还有二踢脚,四个人分乘两辆车,一辆大民的北京212,一辆是玉友的野马,一起进了戈壁沙漠捡玉。
第一天主要是赶路,到了地方天都快黑了。在一个近乎直上直下的大沙坎下,他们选了个稍平坦的地方,驻车支帐做饭休息。今后几天他们就将沿着沙坎下这条古河道捡石寻玉。如果收获不错,这里就将是他们这几天的营地了。
结果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就遇上了怪事。
在两辆车组成的L字里,四个单人帐篷围着一盆油火,吃过晚饭,乘了一天车的四个汉子,都在帐篷里打着鼾。
忽然,熟睡的大民被一声清脆的敲击声惊醒,他一骨碌从睡袋里爬起来,出了帐篷。四下里查看一番,却并未发现声音来源。
营地中间的油火盆,还在燃烧着,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平静。
他看了看表,凌晨二点五十。
见没什么动静,大民正想回帐睡觉,突然又是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野马车的金属壳上。
大民惊恐,大喝一声:“什么鬼东西,滚出来!”
没有回应。
大民赶紧回身进车,拿出了强光手电,照向周围的黑暗,照向了那近乎垂直的沙坎顶部。
光照所及,什么都没有。
再检查野马车顶,发现两处被砸的凹陷,两块比拳头还大的形如鹅卵的石头,还在车顶。
大民急了,沙坎上一定有人往下扔石头砸了车。他连忙大喊其他三位玉友,想让他们起来,大家一起去追人。
但那三位,此时却睡得怎么都叫不醒。气的大明用脚踢他们屁股都没醒的迹象的时候,大明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沙坎上有不明威胁,这仨人又沉睡不醒情况不明。
为壮胆,大民把212和野马都发动着,并打开了大灯。
接着大民又取出二踢脚,装进一截特制的镀锌管中,点燃引线,对着沙坎上部。
膨——砰!两声。
第二响在沙坎上方爆响。
无风的夜空中,声音传出去很远。
大民连放三响。
才静静的开始观察起周围来。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熄了火关了车灯,又去看那三位,都还在打着呼噜,没一点要醒的样子。
望着周围的无尽黑暗,大民有点孤独,有点害怕,他熄了油火盆,静静的坐在沙地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亮,那仨几乎同时醒来,听大民说起昨晚的情况,看到车顶上的凹陷,特别是对踢屁股放二踢脚都醒不来的事,三人怎么也不敢相信。
四人顾不上吃早饭,一起从侧面爬上了沙坎,一通搜索,连大民放的三个二踢脚残骸都找到了,却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或动物造成的痕迹。
从沙坎上下来,大家沉默了。
那位从库尔勒来的朋友,从踏板上踮着脚,从野马车顶上拿下那两块石头,正准备拿电筒照看。
大民这个老玉人一看,眼睛一下子直了,一把从朋友手中抢过,竟然是两块比拳头还要大的羊脂籽料,两块籽料一白一黄,白的外表油润,细如羊脂,毛孔自然。黄的是全洒金皮,里面白肉细腻,结构紧密。两块原石几乎无任何瑕疵,无疑是精品中的精品。
四人惊呆了。
吃完早饭,大民力劝另三位玉友,撤出这片戈壁沙漠,近期此处千万别再回来。
人要知足。
大民望着天空,若有所思道。
三友同意。
回去后,几人一起找行家将两块籽料估了价,最终大民出钱,将这两块玉石留了下来。
前些年,我和大民一起喝酒时,还曾问起他,那两块籽料,他还留着的。
据说,一个老板出价五百万。
他都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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