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男人住在村子外一栋老旧的房屋里。
他原本出身于贵族,但家族已经没落,而且他排行第三,不是长子,所以尽管顶着一个贵族的头衔,但只能靠贫瘠土地所得的微少收益维持基本生活。他育有三个女儿,却没有能力为女儿准备嫁妆。
按照当时的规矩,贵族家庭必须准备女儿的嫁妆,否则只好把女儿送进修道院了却一生。他的三个女儿未来可能都是这样的下场,在镇上的修道院过着无聊的下半生。当时的修道院风气败坏,很多人都不遵守戒律,经常发生修女和神父苟且的行为。
但是看着自己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他也有很大的野心,他想着如果有一天能让三个女儿参加宫廷的舞会,肯定能获得王室成员的垂青。但他一直没有等到王宫发来的舞会邀请,因为王宫是不会注意到这种没落贵族家庭的。
小女儿是三个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她的头发乌黑亮丽,蔷薇色的肌肤娇嫩如水,水润的双唇红艳动人,尤其是她那花样的年纪显露出少女的清纯可爱,所以每次走到外面,男人看到她的时候都会惊讶于她的美貌而驻足不前。
三姐妹经常幻想她们的家庭如果很富有,那该有多好!她们就可以住到城里,也可以戴着宝石项链、穿着美丽洋装参加宫廷舞会,接受贵公子们的奉承讨好,每天外出时也不必穿寒酸的衣服,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接受别人羡慕的目光。
但回到现实中,她们依然需要为家人缝补破烂的衣服,或提着水桶到很远的水井挑水,尽管她们经常抱怨,但也没有办法。
就在这样贫穷而单调的生活中,突然有一天,她们家门口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姐妹们非常吃惊,她们家从来没有来过如此漂亮的马车。她们看着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男士在随从的帮助下走出了马车。那个男人长得很高,神采非凡,但最让姐妹们感到好奇的是他长着蓝色的胡子。
蓝色可是有着特殊意义的词汇,以前法国人就把贵族的血称作“蓝血”,因为蓝色代表着让人难以亲近的高贵和冷酷。

姐妹们见过很多男人的胡子,黑色的,棕色的,金色的,但从来没有见过蓝色的胡子。天空是蓝色的,大海是蓝色的,蓝色总是给人冷酷又正直的感觉。这个男人也给人这样的感觉,他的胡子梳得整整齐齐,使他看上去冷酷、知性而且严于律己,从他的表情上看,他似乎对自己这种形象很满意。
姐妹们仔细盯着他的蓝胡子看,心跳似乎都停止了。这时候,坐马车来的这位男士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对三姐妹的父亲说:“我想娶您的一位女儿当新娘。”
这个请求真是太突然了,可那人看上去却非常自信,好像他知道三姐妹的父亲不可能拒绝他一样。但这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三姐妹的父亲没敢马上答应,只是先说了些客套话,然后另外找人去打听这个人的来历。
后来传来消息说,那个男人住在远方一座山顶的古堡里,他没有任何亲人或者兄弟,只有一些仆人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那座古堡已经有好几年没接待过访客了,现在庭院里杂草丛生,空房间也全是灰尘,并且结满了蜘蛛网。偌大的大厅整天空空落落,从来没有举办过舞会,金银餐具都摆在橱柜里,从没有拿出来招待过客人。
还有人说那个男人曾结过几次婚,不过他的几任前妻后来都神秘消失了,谁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有谣言说他把那些妻子全都杀了,但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种猜测。那些妻子们个个都非常美丽,但都是无亲无故的人,所以即便失踪了,也没人在意。
三位姐妹听到这样的传闻后,心中各有不同的想法。
大女儿说:“真不知道他那些前妻们到底是死是活,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害怕。”
二女儿说:“瞧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觉得有钱就能拥有一切,难道每个女人都只喜欢钱吗?”
小女儿什么也没说,因为她很想变成一个有钱人,现在终于可以实现这个梦想了。
但是听过那些传闻之后,她的心里也有点犹豫,而且那个男人长着蓝胡子,看上去就觉得很吓人。
小女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就算他真的是个奇怪的人,等我们结婚之后,生下两三个孩子,做了父亲之后他应该就会变得比较正常吧?男人不都是有了孩子之后才成熟的吗?”于是,她决定答应蓝胡子的求婚。
得知小女儿准备答应他的求婚之后,蓝胡子非常高兴,就邀请她和父亲、姐姐到自己的城堡里去玩。
一家四口都来到这座传说中的古堡。大厅里那盏从未点亮的水晶灯这一天终于发出了光芒,大厅里顿时变得灯火通明。仆人们把窗帘上积攒的灰尘全部打扫干净,并且打开大厅里所有的窗户,新鲜空气终于可以进入屋内了。
那些从世界各地买来的华丽餐具,镶着金边的瓷器和盘子终于派上了用场,水果、鲜肉做成的美味佳肴摆满了一桌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点心和葡萄酒。
蓝胡子不像平常那样绷着脸,他用亲切开朗的笑容迎接父亲和女儿们。但他的那些仆人们依然面无表情,匆匆忙忙地穿梭,从来不和客人们打招呼。
父亲和三个姐妹看着这里华丽的家具和精致的烛台以及墙上高挂的珍贵名画,感到非常震惊。墙上还有些精美的挂毯,上面都画着一些战争的场面。这里到处都是如此华丽,简直像王宫一样。
小女儿看到这个宽敞的大厅,不禁脱口而出说自己想跳舞。
蓝胡子听到了她的话,开朗地笑着说:“这很简单,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在这间大厅里开舞会,我们可以把附近的贵妇人都请来参加。只要你嫁给我,我马上可以为我的妻子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
说着,他领着未婚妻来到化妆间,屋里有一排排的衣橱。蓝胡子打开衣橱,里面都挂满了镶嵌宝石的华美洋装。
蓝胡子指着这些华美的衣服说:“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喜欢哪一件就拿哪一件。”
小女儿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戴满珍珠项链、身着天鹅绒长礼服的模样,她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虽然这个男人比自己大很多,而且性格很奇怪,但只要能够享受奢华的生活,这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将来自己开始享受豪华的生活之后,每天都要穿着华服参加舞会,哪还有时间管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想到这里,小女儿正式答应了蓝胡子的求婚。
很快,蓝胡子便在城堡里和小女儿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但是结婚之后没过了多久,小女儿的美好期望便一一破灭了。她所希望的舞会从来没有举行过,宫廷里也没有寄来过一张宴会邀请函。就在两人新婚不久,蓝胡子就被派到战场去打仗了,很长一段时间音信全无。
还好有些商人经常进出城堡,不然小女儿肯定会更加寂寞的。
尽管很寂寞,她依然整天忙着购买无数的宝石和洋装,根本不用在意花了多少钱。但买完衣服之后,当她站在镜子前一套又一套地换衣服时,心中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因为没人欣赏她的美貌和华服,也无法穿着这些漂亮衣服去那些宴会上炫耀。在这样的寂寞和无聊中,小女儿不知道度过了多少时光。
让小女儿感到更加失落的是,蓝胡子回城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也都在骑马打猎。蓝胡子特别喜欢打猎,城里城外经常响起高昂的号角声和那些男人的大喊大叫,那种骏马奔驰的蹄声,以及马鞭抽动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兴奋。
当蓝胡子沉浸在这种原始游戏中享受掠夺的快乐时,他的妻子却只能静静地坐在城堡里,等候丈夫带着猎物回来。
从外表和装束上看,蓝胡子是个绅士,但本质上而言他却是个粗人。有时他捕杀了一只野鸡后,会直接拎着还在滴血的野鸡穿越餐厅。他的妻子看到这般景象后则会尖叫着逃回房里。听到她的尖叫声,蓝胡子不但不内疚,反而会大笑起来,甚至还故意
把滴血的野鸡举起来,当着妻子的面给它开膛破肚。
此时的蓝胡子眼睛都红了,再配上蓝色的胡子,看上去真的非常恐怖。妻子站在一旁看着丈夫处理砧板上的猎物时眼中诡异的凶光,心里更是害怕,她感觉砧板上的猎物就像是自己。
但是她嫁给蓝胡子后不只是恐惧,还有更大的烦恼,那就是她和蓝胡子的性生活。
蓝胡子是个一点也不懂得体谅妻子的男人,在新婚之夜,蓝胡子丝毫不考虑她还是处女之身,也不考虑妻子是否能够享受到快乐,他只是粗暴地占有了她的身体,然后倒头就睡,丝毫也不在乎身边的妻子正在经受巨大的痛苦。
她最开始的时候安慰自己说:“或许所有男人都是这样子,天底下的丈夫大概都一样,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都不知道考虑女人的感受吧。”
两个人每晚都要睡在一起,每天晚上丈夫都会粗暴地剥去她身上的衣服,毫不怜惜地占有她的身体,完全不顾妻子正在承受极大的身心折磨。
妻子的麻烦还有更多。
蓝胡子即将再次出征,出发的前一晚,妻子和往常一样先上了床,然后她听见蓝胡子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卧室。
妻子麻木地顺从丈夫的侵犯,而蓝胡子也像平常一样粗暴地占有了她。她已经习惯了丈夫这样的做法,而且把这种事看作自己的义务。她明白只要丈夫发泄完毕之后,自己就能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但这天晚上似乎有所不同,丈夫完事之后并没有倒头就睡,而是从床下取出一条皮制的带子,他粗暴地抓住妻子的腿,把这种刑具套在了妻子身上。
妻子哀叫道:“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
蓝胡子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说:“别吵,我只是想确定你不会偷汉子而已。”
妻子马上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传闻的“贞操带”。
据说贞操带起源于十字军东征时期,那些外出打仗的男人因为害怕妻子不贞,所以发明了这种器具。这种器具的外沿包着天鹅绒布,以免摩擦皮肤;至于保护私处的板子,一般是用金属或象牙制成的。
板子上有一个小洞,这样女人便可以上厕所了。但小洞的周围都做成了锯齿状,任何人想把手伸进去都是不可能的。贞操带上有一把想当坚固的锁,这把锁的唯一钥匙由外出的丈夫随身携带。
妻子当然不想戴这个东西,她拼命祈求蓝胡子:“请你住手吧,我一直都对你很忠诚,你应该相信我啊!”
妻子一边哀求丈夫,一边在房间里四处躲藏。蓝胡子看到这种情况似乎很开心,他觉得这像是在玩游戏,所以很兴奋地追着妻子跑。最后妻子被逼到墙角,没有办法再逃,只好坐在地板上任凭丈夫处置,而蓝胡子脸上则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蓝胡子终于给妻子戴上了贞操带,上锁后他拿走了钥匙。妻子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
这样的做法太恐怖了,她的一生都会留下阴影。
除了感到屈辱和恐惧,她也想不明白丈夫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丈夫不是应该疼爱自己的妻子吗?但是她从来没有从蓝胡子身上感受到这种温情,蓝胡子带给她的只有冷酷、蔑视和强迫。
弄完了贞操带,蓝胡子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房间。妻子则套着沉重的道具躺在床上,感到万分委屈,甚至想一死了之。“为什么丈夫要这么对待我呢?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吗?难道我嫁给有钱人就是错的吗?难道我就不能享受奢侈的生活吗?”
但现在已经无法后悔了,事情已经如此,妻子只能忍受着自尊心的折磨,独孤地度过每一天。
只有那些做生意的人还像往常一样,不断来城堡里推销各种珍奇商品。他们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把自己的货物说得天花乱坠,那些来自佛罗伦萨和巴黎的珠宝、布料,妻子都照单全收。当然,账单也会源源不断地送到蓝胡子手里,但他从来不过问,随便妻子大把大把地花钱。
有一天,商人带来了从佛罗伦萨运来的用绢制内衣。在妻子挑选的时候,商人忽然奇怪地笑了起来,他在蓝胡子妻子的耳边说道:“夫人,您似乎过得相当拘束啊。”
妻子被商人吓了一跳,惊讶地反问他:“你在说什么?”
商人继续神秘地说:“我的意思是,您那么重视自己的丈夫,婚姻肯定很美满。但无论多么深厚的感情,一旦超过限度就会成为负担。我猜夫人您也正为这事烦闷吧?其实,女人是应该偶尔放松一下的。”
妻子听懂了商人的话外之音,不由羞红了脸,心里暗暗琢磨:“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私事呢?贞操带从外面是看不到的啊,莫非是有的仆役不小心传出去了?,
商人看她没有做声,便继续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夫人,我认得一位打钥匙的行家。”
“钥匙?”
“那个锁匠是从贝加蒙来的,他原来是专门制造那种可怕道具的。既然他是造这个的,打钥匙对他而言自然很简单了。
尽管商人已经说得很明白,妻子还是不敢说出自己的苦衷。
于是商人继续说:“夫人,不要担心,这种事情发生在很多贵妇人身上,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曾经帮助过好几位夫人解开了这种烦恼呢。”
妻子终于被商人说动了,请求他帮忙,让那位锁匠打一把钥
匙。
没过几天,妻子就得到了那把开锁的钥匙。
其实妻子一直爱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城堡里的一个家臣,他仪表堂堂,身材修长,和她差不多大。在中世纪,当丈夫外出时,妻子和城里的骑士拥有精神上的恋爱关系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精神恋爱只是名义上的说法,实际情况则要复杂得多。
如果妻子无法在丈夫那里获得满足,或者已经不再爱她的丈夫,就很容易红杏出墙。蓝胡子的妻子就是如此。
当蓝胡子出征在外时,这个青年就会在夜里进入她的房间。
青年很想占有蓝胡子妻子的身体,但她总是极力抗拒青年的做法,其实她是怕青年发现自己身上戴着那羞辱的道具。
但是妻子没有青年的力量大,尤其是当这个青年正欲火焚身的时候。她的衣服很快就被脱了下来,内衣也被扯下了。青年正要占有她时,发现了她身上穿着那恐怖的道具,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呆住了。
“蓝胡子真是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这样对待你!”青年不停咒骂蓝胡子,“他简直就是魔鬼!是恶魔尽管两人强烈地爱着对方,却无法真正地身心合一。青年和蓝胡子的妻子非常苦恼,每晚他们都经受欲火的煎熬。妻子拿到钥匙之后,问题就迎刃而解,他们两人现在可以快乐地结合了。
从此,两个人总是偷偷地享受性爱的乐趣。
从此以后,妻子甚至盼望着蓝胡子外出,这样她就可以和青年享受甜蜜的生活,在爱情的滋润下,妻子有时甚至会唱起歌来。
蓝胡子也发觉了妻子的变化,但他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观察着。
“女人都是一样的。”蓝胡子心里这么想,
“和我以前的那些妻子一模一样。女人都是这样,表面上装着很柔顺的样子,背地里却干一些和人私通的事情。女人们都不值得信任,相信她们肯定会铸成大错。”
蓝胡子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因为他的母亲。
蓝胡子的母亲是个淫荡的女人,她经常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
但是蓝胡子的父亲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妻子胡作非为。父亲去世后,蓝胡子身为长子理应继承家业,但他的弟弟却对蓝胡子的身份提出质疑,污蔑他不是父亲的亲生骨肉,要求他放弃继承家产。
蓝胡子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所以杀了母亲和弟弟以及其他不忠的家臣,这才继承了家业。
蓝胡子用暴力获得了城堡和领地,反而更加担心别人会算计他。而且他本来就疑心很重,经常怀疑家臣们要毒害他,同时也害怕别人用同样的方法夺走他的领地和城堡。
因为目睹过母亲的所作所为,所以他不信任女人,他认为女人总会因为情欲而背叛自己的丈夫。看到父亲死后家族里争权夺利的惨状,蓝胡子下定决心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一天,蓝胡子忽然对妻子说:“我要出去旅行一阵子。”
他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妻子,“这是城堡里所有库房的钥匙:这把是图书室的钥匙,这把是宝物室的钥匙,这把是宝石室的钥匙,这把是家具室的钥匙,还有一把是金库的钥匙。你可以进人这些库房,但是最后这把黄金钥匙是绝对不可以使用的。记住了吗?”
妻子愉快地回答道:“好的,一切都听您的。
像从前一样,蓝胡子给她套上了贞操带,并上了锁。妻子再次感觉到那种冰冷的触感,仿佛在敲打她的自尊心。
蓝胡子走远之后,这天夜里,那名青年又躲过家仆的耳目,悄悄进人了蓝胡子妻子的卧室,他用那把配来的钥匙打开了贞操带,两个人尽情地享受床笫之欢。
完事之后,她拿出那串钥匙给青年看了看,得意地说:“我丈夫把所有的库房钥匙都交给我保管了。他说所有的库房我都可以随便进出,只有最后这把黄金钥匙的房间,绝对不可以进去。”
青年听后有些讽刺地笑着说:“他这么说只能让我们更有好奇心。”
妻子想了想,说:“那我们就一起去里面看看吧。”
“好啊,反正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你的。”
两个人拿着钥匙挨个打开了所有的库房,里面有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金银珠宝、豪华家具、精致挂毯、名家画作、珍藏图书、高级餐具,简直让人目不暇接。青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的宝物,他简直有点头晕目眩了,同时心中也生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望。
青年对蓝胡子妻子说:“太了不起了,这些库房里已经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如此看来,最后的那间房里一定有更加珍贵的宝物。”
妻子连忙摇头说“不行,绝对不行,蓝胡子说绝对不能打开。”
其实妻子心里也很好奇,她整晚都没有睡好,一直在想那个房间里到底藏了些什么珍贵的宝物呢?也许里面隐藏的不是宝物而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丈夫的警告言犹在耳,可是她的好奇心反而更加强烈,她太想去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从来不告诉她,这让她觉得丈夫还是把她当成外人,所以心里很不舒服。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只要走进那间屋子,就可以揭开丈夫隐藏多年的秘密了。
妻子忍到半夜,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一个人拿着钥匙走到了地下室。她安慰自己说“我只是看一眼而已,到时候再把门锁上,谁也不会知道我进去过。
妻子完全被好奇心蒙蔽了理智,她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地走进丈夫所设下的陷阱。

她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轻轻地转了一下,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妻子看到了屋内的景象后大声尖叫了起来。室内的墙上挂着一排女人的尸体,就像是挂着一排猎物。
有的尸体被斩断了手脚;有的尸体的腹部被剖开,内脏都露在外面;有的尸体喉咙被划开了;有的尸体被切掉了乳房:有的尸体被斩成了两截;还有的尸体已经腐坏,只剩下骸骨············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私处都绑着贞操带。
妻子飞快地逃出了房间,可是等她稍微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了拿回那把重要的钥匙。
妻子重新回到了房间里,才发现那把钥匙掉到了染血的地板上。妻子小心地捡起了钥匙,不过钥匙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妻子急忙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
她几乎尝试了所有的方法,包括用药水擦拭、在滚水里煮,她甚至尝试用麦秆擦除钥匙凹缝里的血迹,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奏效。
蓝胡子很快就要回来了,妻子感到万分恐惧,她每天都拼命地擦拭钥匙,希望在丈夫回家前把它弄干净。
更加让她绝望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这把钥匙只有半面沾染了血迹,在她努力地擦拭之后,血迹反而浸染了另外半面。这把钥匙仿佛是被诅咒了,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过了两天,蓝胡子回家了。因为他比预定的时间更早回到家,所以妻子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感到非常害怕,但她只能故作镇定,装出满面笑容的样子欢迎丈夫。
妻子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路上还顺利吧?现在一定感到累了吧?
她命令仆人们赶快烧热洗澡水,并命人在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希望丈夫能够暂时忘却钥匙的事情。
可是,蓝胡子刚刚换好了衣服,就问妻子说:“钥匙呢?赶快还给我吧。”
妻子心中一凛,她本不想交出钥匙,但又害怕这样会引起丈夫的怀疑,所以只好掏出钥匙,一把一把交还给丈夫。“这是藏书室的,这是家具室的,这是宝物室的······”
丈夫一把一把接过妻子递过来的钥匙,一边计算着钥匙的数量。妻子的恐惧逐渐加深,终于到了最后的钥匙。
丈夫发现少了一把钥匙,便问妻子:“还有一把呢?那把黄金钥匙在哪里?”
妻子装作不知道,说:“怎么会不见了呢?可能是我忘在什么地方了,先吃饭,明天再找吧。”
蓝胡子说:“不行,必须现在就给我!我马上就要找到!”
妻子还想再找借口敷衍,但蓝胡子已经越来越急躁。最后,妻子只好拿出了黄金钥匙。
蓝胡子接过钥匙看了一眼说:“怎么回事?这上头怎么有血迹?”
蓝胡子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反而有种兴奋的感觉。
妻子用很小的声音回答:“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注意到上面有血迹,是不是很早前就有了啊?"
蓝胡子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没有听我的话打开了那间房的门,对吧?”
说这话的时候,蓝胡子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妻子吓得浑身颤抖,跪倒在他面前一个劲地求饶:“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请你饶了我吧······”
蓝胡子非常愤怒,他大吼大叫地说:“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那些女人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去跟她们做伴吧!”
妻子拉着蓝胡子的裤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求你了,我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说给别人的,我向你发誓,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为你保守秘密的,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为止妻子觉得这样说就相当于做了蓝胡子的从犯,所以蓝胡子就不会杀她了,但是蓝胡子没有被妻子的苦苦哀求打动。妻子忽然想了起来,丈夫会因为自己打开了门就杀掉自己吗?还是丈夫已经发现了自己和青年的事情?
在那个时代,如果丈夫发现妻子偷汉子,可以将妻子杀死而不用承担责任。妻子这时候觉得蓝胡子的前妻可能都是因为这个理由被杀害的。
最后,妻子几乎放弃了请求,她几近绝望地说:“如果你决意要杀我,至少允许我做个临终祷告。
“祷告?”蓝胡子冷笑一声,“好吧,我就让你祷告一下,免得下了地狱迷失方向。
妻子得到丈夫的允许后,跑到了尖塔的顶端,她并没有祷告,而是冲着窗外大声叫道:“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她使出浑身力气拼命大喊,希望城堡外的情郎能够听见她的呼救后赶来救她。但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周围只是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声音。
蓝胡子在下面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气势汹汹地叫嚷着:“你还没祷告完吗?赶紧下来受死吧······”
蓝胡子喊叫了一通,然后到地下室拿了一把大菜刀,在磨刀石上用力地摩擦刀刃。看着刀锋越来越锋利,蓝胡子越来越兴奋,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他一直非常享受杀掉自己憎恨的女人的过程。
大菜刀上沾着原先杀人时留下的血痕,这让杀人无数的蓝胡子感到非常兴奋。他已经用这把菜刀杀过好几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了,今天晚上又会增加一个。
原本他以为这个妻子出身穷苦之家,应该是个清纯的好妻子,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可是后来他却慢慢发现,其实女人都一样淫荡,她们的结局也都一样。
蓝胡子娶的第一个妻子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朝气。每天晚上蓝胡子拥抱着她求欢的时候,她却全身紧绷,抗拒蓝胡子的爱抚。
就算蓝胡子用最粗暴的方法占有她的身体,她还是像个死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这让蓝胡子感觉很不舒服。
蓝胡子理想中的妻子应该是个非常美丽但没有什么主见的妻子,所以第一任妻子阴郁的性格很让他不满,而且她总是用沉默来拒绝他,这让蓝胡子觉得她高不可攀。
尽管两个人的感情不和,她还是怀孕了。蓝胡子对自己即将有后代这件事感到非常兴奋,可是他惊讶地发现,妻子每晚都用冰冷的水洗澡,甚至用大石头敲击自己的腹部,最后她不可避免地流产了。
第二任妻子则和第一任妻子刚好相反,她非常喜欢唠叨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流言。可能是因为第一任妻子个性太过阴郁,所以这次矫枉过正,蓝胡子就娶了一个性格非常外向的女人。最初,蓝胡子还挺喜欢她这种开朗、健谈的个性,但慢慢的觉得她实在太唠叨了。一开始妻子还只是对家里的事情说个没完,后来却连领地内的大小事务都要插手。蓝胡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插手他领地的事情。
后来的几任妻子也都有各种各样让蓝胡子不能容忍的缺点,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新的婚姻。
现在的这个妻子呢?蓝胡子知道这个女人嫁给他是贪图他的财富和地位,他也知道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年轻女孩肯嫁给他的唯一原因就是钱。而蓝胡子选中她做妻子,除了因为她年轻、美丽之外,还因为她从小生活在贫困家庭,一定是个很淳朴、单纯的女孩。
但结婚之后,蓝胡子发现妻子马上开始挥霍无度地生活。最贵的珠宝、最美的华服、最有名的香水······这些东西买了也就买了,蓝胡子知道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所以并没有多加干涉。虽然他认为女人买这些东西很愚蠢,但只要两个人能快快乐乐地生活,这些花费对蓝胡子而言也不算什么。
但是蓝胡子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背叛了自己。身为这个古堡的领主,蓝胡子认为自己应该拥有绝对的权力,任何人都不能背叛他。
如果哪个家臣敢背叛他,蓝胡子就会一刀把那个人砍死。但是暴力的统治只能让蓝胡子越来越孤独。渐渐的,他已经不懂什么是爱,而只懂得用恐惧感统治他的臣民。因为一直用这种方法统治别人,所以他根本不会别的手段,对待女人也是如此,他绝不肯用示弱的方式求得女人的怜爱。
把黄金钥匙交给妻子是为了测试她的忠诚,但蓝胡子却不知道这样的测试没有任何意义。

这时候的蓝胡子已经沉迷于杀戮的乐趣。他两眼冒着凶光,向塔上大喊:“还没祷告完吗?我已经准备好刀了!”
这时的妻子心里近乎绝望,她从窗户往外眺望,期望她的救星尽快赶到。就在这个时候,黑夜里传来了疾奔的马蹄声。
“是他!我的救星终于来了!”妻子终于稍微轻松了一些。
蓝胡子依然在楼下愤怒地大吼,那声音足以撼动大地:“你要祷告到什么时候!快点下来,不然我就亲自上去拖你下来!”
蓝胡子飞快地登上高塔的阶梯,他把哭泣的妻子拉到一边,准备手起刀落,砍下她的头颅。
就在这个时候,青年从窗外跳了进来。蓝胡子被忽然跳进来的人吓了一跳,他马上转身挥刀砍向那名青年。
但他已经年纪大了,哪里打得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瑟瑟发抖的妻子面前,两人打了一阵,最后青年一剑刺透了蓝胡子的脖子。然后青年和蓝胡子妻子把蓝胡子的尸体吊在地下室里,和那些被他杀害的女人吊在一起。
后来妻子继承了蓝胡子的全部家产,并把一部分财产分给了父亲和两个姐姐。她的父亲终于可以惬意地度过晚年,两个姐姐最后也都嫁人了贵族。
城堡的地下室里吊着好几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尸体,尽管关着门,但人们还是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
青年和蓝胡子的遗孀继续生活在城堡里,两个人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她可以尽情享受宝石、华服、精美的家具,晚上可以躺在心爱男人的臂弯里,她觉得自己拥有了女人该有的全部幸福。对这样的生活还能有什么不满呢?
但这样的美满生活中也有一丝阴影,因为受到蓝胡子的残酷虐待,导致她对所有的男人都不信任,就像蓝胡子对所有的女人都不信任一样。命运就是如此讽刺,现在的她越来越像蓝胡子了。
蓝胡子死后,他的妻子就占据了全部财产,她决定利用自己的钱财和地位报复全天下的男人。因此她发布了一条公告,开始公开为自己招募夫婿。消息传出去之后,好多附近的男人都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首先用甜言蜜语勾引男人和她结婚,在享受完温柔的床第之欢后,躲在隔壁房间里的青年便会突然走出来,把床上的男人杀死。
他们两个把杀死的男人的尸体通通吊在地下室里。看着尸体的数量逐渐增多,她感到十分满足。但随着杀死的男人越来越多,她的满足感却在逐渐降低,她需要杀死更多的男人才能体会到原来的那种快感。
她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到底要杀多少人才满意呢?”
青年有时候会就这个问题和她争吵,这让她感到十分泄气,有时候甚至想把这个青年也变成地下室的收藏品之一。
青年让她越来越不满,因为他开始挑战她的权威,蓝胡子的遗孀对青年不屑地说:“不要以为我爱你,你就是皇帝了。”
当青年越来越嚣张的时候,她开始思考对策了:“时间差不多了吧,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青年的“忘恩负义”让她感到心寒,她好心让他住在城堡里,让他享受奢侈的生活,但现在他已经忘记了她的好处。蓝胡子的遗孀下定了主意。
这一天,又有一个男人前来应征夫婿,她还是照样甜言蜜语诱惑他,骗他上床。
但这次的情况却有点不太一样。
她把男人偷偷叫到一旁,告诉他等到洞房花烛夜,他就会被一个青年杀死。
男人听说之后非常害怕,他急着想要逃走,但她告诉他:“不用怕,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做,你就没有什么危险,而且以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男人慢慢稳下了心神,他决定接受这个女人的提议。
“听着,这本来是准备给你用的迷药,你只要假装吃了这个药然后躺在床上,那个青年一定会出来偷袭你,到时候你就拔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一刀把他刺死。不用担心打不赢他,我会把他灌醉的。”
入洞房之前,她和青年一起坐在桌前吃饭、喝酒。青年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定下了如此恶毒的计谋,依然像往常一样向她抱怨:“你还想杀多少人?你什么时候能满意?我已经受够了!地下室都快堆满了,如果你还要杀人,必须另外找个地方了。”
青年的抱怨让她感到很气愤,她气急败坏地说:“不要再唠叨了,还有活要干呢。”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醉醺醺的青年在预定的时间摇摇晃晃地提着刀走进了卧房。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对准床上的男人,高高举起刀,用力砍了下来。
还没等他的刀落下来,那个装睡的男人就爬了起来,掏出匕首,一刀刺进了青年的脖子。
“你······你竟然背叛我痛苦挣扎的青年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还想爬到床上去,却被一旁冷笑的女人踢了下来。
她狰狞地笑着说:“知道了吗?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你已经跟了我这么久,连我什么脾气都不知道吗?”
把青年吊在地下室之后,她便和新的男人继续过着同样的生活。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她依然四处招募夫婿,然后把每一位新婚丈夫杀死后吊在地下室里。
她的男人总是在变化,因为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争执,这时候她就会找新的男人杀死原来的男人。于是,地下室里的尸体不断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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